人淡如菊的妈，你怎么也发疯了？

上辈子我妈是小区里的公益使者，只要有捐款的机会她绝对不会错过，后来甚至把房子卖了，一家人流落街头。

一阵翻找后，我爸看着空空如也的钱柜咆哮：「给孩子留的上学的钱呢？你都拿去捐了？」

我妈皱着眉看我爸，似乎没想到我爸反应会这么大：「山区的孩子没有这笔钱，他们可是会死的，我们孩子最多晚几天上学罢了。」

我爸气得直掐人中，「你知道这三千块钱是我踩三轮车一脚一脚蹬出来的吗？你说的轻松，明天孩子报名怎么办？」

「我看日子没法过了，离婚吧！」

我妈咬着下唇：「我都可以，你问孩子愿意跟谁吧，我相信我做的事情是有目共睹的，孩子自有决断。」

我妈这句话一下子把我拉回上辈子的记忆。

上辈子我还小，不懂分辨是非，下意识对妈妈更加依赖。

加上妈妈从小就给我灌输助人为乐的思想。

而我爸总是在妈妈一次次把家里的东西搬走后，歇斯底里在家里发狂，我觉得爸爸好可怕，情绪不稳定。

可是我似乎忘了，爸爸在和妈妈结婚前，好像是单位出了名的温柔绅士，是妈妈把爸爸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。

上一世我选择妈妈后，妈妈养了我一段时间，家里很快就揭不开锅了，正好这时有一对夫妇看到我很喜欢，想要领养我。

几次三番向妈妈讨要我。

我看着总是一身酒气的男人，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妈妈身后，大哭着：「妈妈，我不要跟他们走！」

而妈妈眼神突然变得坚定，一下子把我从她身后强硬地拽出来，「囡囡，他们很可怜，我能感觉到，他们比我更需要你，你要懂事。」

我到了新家后，小心翼翼地活着，盼望着高考后就再也不用依附任何人。

可是我还是惨死在了高考前一天晚上，那个喝醉酒的男人拿着棍棒就朝正在复习的我身上招呼，我躲在桌下，桌腿都被打断了，我被拖出来继续殴打，直到鼻孔流出温热的液体，我再也没了知觉。

这次，我不会再那么愚蠢了。

「我选我爸爸！」

我爸原本坐在地上，听了我的话后激动地抬起头，然后把我抱进怀里：「孩子，爸爸一定会努力工作，我会照顾好你的。」

我妈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神色：「原来我这么多年的付出，换来的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」

「过去的都会过去的，我，只能往前看。」

见我妈一点都没有要争取我抚养权的意思，我下意识松了一口气。

我爸随后说的话又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：「林淡菊，你跟了我这么多年，家里剩下的财产你可以拿走，把我的三轮车留下就好。」

「我和孩子可以去奶奶家吃饭，你一个女人，出门在外总是比我们更需要钱的。」

家里的财产和妈妈的嫁妆这些年早就被我妈折腾完了，剩下的都是我爸偷偷藏起来的，全部变卖后大概够半年的生活费。

我妈却高傲地昂起头：「你拿走你的臭钱，你不会觉得我会感激你吧。」

「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。」

「上天不会辜负美好的品德，我以后肯定会过得越来越好的。」

我爸摇了摇头，和我一起收拾行李，我妈在旁边一脸冷静地看着我们收拾东西，在我们踏出门的那一刻，她突然在身后嗤笑起来。

「曾经以为一条心的儿女，最后却成了伤害我最深的人。」

「既然不是我的，终究什么也留不住，强求不来就放手吧。」